【季度】破戒番外/一发完
可当破戒番外，也可作小甜饼食用~
并不确定到底甜不甜……o(￣ヘ￣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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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季白那晚说要追求他，陈亦度只当是玩笑话，听了听高兴下就抛之脑后。
没想到对方说到做到，打着“誓要把陈亦度这个瘦竹竿喂胖”的旗号，季白每天必买了营养均衡的午饭亲自开车送至DU集团老总的办公桌上，四菜一汤，准时准点，全然不顾陈亦度虚张声势的强烈反对以及全公司上下的目光灼灼。
且在季大队长的不懈努力下，这项活动已成功进行一月有余，日晒雨淋，雷打不动。
若哪天得了清闲，除去基础的送餐服务，季白在快速扒完自己的饭后还会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前人故作矜持地吞咽，直到对方在自己的注视下红了耳尖才心满意足地离去。不巧赶上局里忙，收起餐盒走出去前，他也定要回身把某人一向引以为豪的发型给用力揉乱，然后沾着一手发胶再乐滋滋跑掉。
态度很是恶劣。
陈亦度为这事憋了满肚子的怨气，直到某天再忍不了，站镜子前一边打理头发一边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不讲理。
对方只说，打扮这么好看出去招惹谁呢。
然后度总近乎崩溃地发现自己刚抹齐整的头发又又又乱成了一团鸟窝。
公司里的墙向来最是透风，何况季白这走哪都自带光环，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的男神体质天天掂着大包小包在公司里进进出出，目的地还只有二楼总裁办公室一个，怕是再傻的人都得瞧出点什么了。
只可惜曹忠和Tiffany就是那两个更傻的榆木脑袋，据他们分析，跟了度总这么多年，别的不敢说，他的性取向还是清楚的，都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半信半疑散去，却不知义正言辞的背后是有苦不能言。其实早在季队给老板带饭并陪吃的第一天，两人就已看出端倪，等人吃完饭端着空盒子走了，Tiffany上前半开玩笑，老板您什么时候跟那警察这么熟了啊，却被人一句话给彻底噎了回去——
季队长认识一家餐馆老板，他们现在只卖熟人，我想吃就托他有空帮我带带。怎么，不行么？
说话人埋头翻看着文件，眼都没抬一下，字字句句却如冰刃般簌簌抛出，教人顿时从头冷彻到脚。
对面那俩只得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没问题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谁倒是敢说您有问题啊……
于是这事似乎就在三人若有似无的打压下没再过度开枝散叶。
然而实际上，成功扼住这起流言的的真正事件是——季队长已经连续一周没有来过公司了。
2.
其实起初几天陈亦度真没觉得什么，内心甚至有一丝秀发终于被放过的轻松庆幸，可到了后几日，公司同事们便疑惑地发现度总越临近饭点就会越发坐立不安，在办公室背着手前后左右踱步算好的，看窗外的频率更是高到数不清。
而当Tiffany发现他甚至开始跑公司外面练习极目远眺时，才不得不承认boss是真的有事了。
老总很着急，后果很严重。
经过公司里目睹了整个来龙去脉的那伙人一系列认真严肃，条理分明，且最终以石头剪刀布为圆满结束的讨论后，大家一致决定推选曹忠为代表，前往一线打探消息。
曹忠暗自懊悔，怎么就一时大意出了石头呢，然而愿赌服输，在众人催促期待的目光下，畏手畏脚挪动到正在公司门前望夫石状的陈亦度身边。
老板此时背对着他，双手插在裤兜，光是那个挺得长剑般笔直的背影都让他不禁一抖。
清了清嗓子，曹忠小心翼翼地试探：
“度总，那位季警官买的是哪家的饭啊……您想吃的话，不然我多带些钱也去试试？”
陈亦度早就沉不住气了，压着满肚子火正愁没处发，白跑来个替罪羊又怎会轻易放过。
果然转过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
“哦？看来曹秘书闲得很么。季末尾货清完了？宣传方案出来了？下季新品敲定了？没，没还在这跟我贫？！吃了饭马上给我回去工作！”
一串话钢炮般咄咄逼出，字字皆铿锵，炸得对面人半天没反应过来。
撇撇嘴，曹秘书只好委屈巴拉回了公司，远远对那边还在密切观察的同事们摆摆手，一脸挫败。
唉，不就是几天没见那个季队长么，至于这么生气嘛。
3.
陈亦度自然不知道周围都发生了什么。他在等电话。
季白消失后的某天，陈亦度忽然后知后觉想起对方最后一次送饭时似乎留了话。好像是说他这几天会去外地出差，找不到人也不用急，他会找时间用手机跟自己联系。
于是陈亦度果断调整战略，从锻炼脖子的晨练大爷改为抱着手机的网瘾少年。然而希望越高，失望越大，要不是想到再买一个实在太不划算，陈亦度可能已经摔了不下十个手机了——
欣喜万分地打开垃圾短信，再骂骂咧咧地删掉，欢呼雀跃地接起手机，却听到对面问需不需要情侣套餐服务。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陈亦度气鼓鼓挂掉电话，向后一仰摊倒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失了魂似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这人果然只是一时兴起吧，吸血鬼先生扯着嘴角苦笑。兴致来了，把你视若珍宝百依百顺，如今走了，还不是连信都懒得再留一个。
也对，陈亦度疲倦地闭上眼。每天被人前拥后簇众星拱月的，身边早晚会出现比自己优秀有魅力得多的，真正合适他的人，或许是个长发飘飘的气质淑女，也可能是个个子低低的乖巧女孩。
最重要的，对方一定会是和季白一样普普通通的人类，只这一条，他陈亦度就怎么都比不了。
门外曹忠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度总，咱们那个压轴……”
“知道了知道了！”陈亦度睁开眼，不耐烦地朝门外喊了声。勉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出画笔，却对空白了几天的画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4.
虽不愿承认，但季白走后第二天他就夜夜因梦魇失眠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梦里，天泛着绝望的土灰，连空气都是压抑，无数由鲜血组成的涓流毛细血管似得从陈亦度脚下交织穿行而过，朝同一个方向缓缓攀岩。数量之多，速度之快，以致最终汇成一股激流在天地间狰狞咆哮，直到漫天遍野都染上了骇人的猩红。
本应勾起吸血鬼旺盛食欲的画面，却令沉睡中的陈亦度直感眩晕恶心，不可名状的寒意自毛孔深入骨髓，像被打进阴鹜潮湿的地底，整个身体都被笼罩在挣不脱的阴影里。直到梦中人再承受不住，喘着气惊呼一声醒来。
那是季白的血。
陈亦度记起前几天网上看到的新闻，是邻省的一个枪击案，犯罪集团似是有强大的地下势力和军事武装。当时没太在意，看了眼就关了网页，现在倒引起他隐隐的不安。
季白走了这么多天，会不会是去处理这个案子了？
两人相识的时间不长，一起闲谈也总是陈亦度说自己的事多些，季白对他的工作更是一概不提，有次被他无意发现背上的几处弹痕，逼问得狠了，只戏笑着厮磨对方的耳畔说什么自己体力好得很根本不需要他担心，撩得人面红耳赤云里雾里就算糊弄过去。
陈亦度现在想起却越发提心吊胆。他上个月才刚献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恢复完全没有，这么多天连个短信都不见，千万别是出什么事了……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回过神，一个快完成的男人黑白侧颜竟赫然纸上。嘴上叼着根快要燃尽的烟，飘出的烟雾丝丝缕缕甚至蔓延到了桌面。
陈亦度一惊，触电似的丢掉画笔，刚举起手要把画撕了，又蓦地顿住。
愣了一会儿，他还是把画纸仔仔细细对齐折好，小心夹进了公文包的一个内侧夹层。
季白，我再等你一天。
5.
回家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黑发根根分明挺翘在头顶，陈亦度莫名感到一阵烦躁，抬起手胡乱揉了一通，再抬头看着面前那个凌乱的男人——啊……更烦了。
睡觉！陈亦度愤愤挥去脑海中那个使他心猿意马的身影，揉着空了几天的肚子命令自己。于是洗了澡，头发也懒得擦便直挺挺倒在床上。
摸摸左边的胸腔，自然是一如既往的空荡。不知怎的，这里近来总会产生不知比以往强烈多少倍的蚀骨痛感，一抽一抽，都正中打在陈亦度每一根脆弱敏感的神经，残忍提醒着那些他希冀的，拥有的，和终将失去的，直到使他微颤着蜷缩身体，在漏进来的月光下缩成小小一团。
昏昏沉沉间，一声提示音在床头柜响起，极其微小，但足以令陈亦度瞬间清醒并条件反射地伸出手。
手机举到半空，又被蔫蔫的扔下。
不定又是什么垃圾短信，大半夜的都不让人消停会儿！
翻个身，陈亦度眼前却放电影般闪过画面，那人的脸，那人的笑，那人放在自己头发上的手，还有他天天给自己带的白糖糕。
也不嫌腻的。
最后一次，再看最后一次，然后就关机。
懊恼地坐起，陈亦度看着屏幕上频频闪烁的未读短信莫名有了一丝紧张。好像回到自己学生时期发下卷子那刻，百般犹豫踌躇不过因为心底还有期待，哪怕只是微乎其微。
他转头看看窗外，夜凉如水，月白风清，让人不禁想起那个被戳破心事的幽秘夜晚。那些热气蒸腾的欲望在略带急促的碰撞间化作声声低喘，压抑与释放，刹那与永恒……分明就是昨天。
没良心的，他骂。盯着屏幕脑中却不自觉飘过几句教派都不清楚的祈祷，深呼吸几口，将手机划开。
淡黄色的月光慷慨撒满青年的额发，手机屏则照亮了他由白皙转向薄红的脸。眼里许是进了沙，一时酸涩不已至模糊了视线。透过斑驳涟漪，陈亦度像要把手机上那行变得歪歪扭扭的字刻进脑里似的默念着，一字一句，一遍一遍——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发件人：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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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季白发送此短信情形的某一种猜测，可看可不看，也欢迎补充脑洞呀~）
季白正在审讯室审最后一名犯人，谨慎周密的计划及接连数日的浴血奋战，这个深扎地底的犯罪集团终于被他们斩草除根，剩下的就只是录取证词口供，便可移交司法了。季白几日来无时无刻不紧绷着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些，讯问间隙咕咚咕咚灌着矿泉水，想起那个人好像也爱喝这个牌子。
明天回去应该就能见到他了。估计那家伙又没好好吃饭。
放下瓶子，季白取出了一直沉睡盒中的手机，思念积攒发酵太久，被人打成一大段对话框都塞不下的字又被皱着眉统统删干净。一筹莫展之际，赵寒前几日背着姚檬给自己上的情话小课堂适时飘过，他嘴角一勾开始在屏幕上敲打。
身旁囚椅上那个膘肥体壮的犯罪分子不安分地抖着腿，被季白用余着的脚一个扫踢制服——
给老子安生着，没看这正告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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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句摘自海子的《姐姐，今晚我在德令哈》
当时看到就想起这对儿了，让季队借去哄他家的吸血鬼嘟，果然好用吼~ヽ(•̀ω•́ )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