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度】破戒番外2（春游）/一发完
近四千字的春游番外终于码完，本来准备分上下篇，想想干脆还是一次全发出来，就当之前的百粉福利啦，爱你们，么么扎~♡(❀ฺ´ω`❀ฺ)♡
高甜预警 谨慎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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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好、无、聊、啊。”
季白家的客厅，陈亦度懒懒地摊在沙发上摇晃着杯底最后一口红酒，发出今天的第n次感叹。
自然还是说给对面那位先生听的。
季白几天前刚圆满完结了一宗大案，封功领奖不说，还批了短假。若是以前，他定会在不假思索的拒绝后紧接着投入新一轮的工作，可如今接受地却是格外爽快，战厅给批签假条时都忍不住多瞄了他几眼，投来的目光意味深长。
季白把视线从手中的平板移出，看着身旁尖牙外露的青年玩着玻璃酒杯百无聊赖，露出一抹笑意。
没办法，谁让家里养了只吸血鬼呢。
“我们……出去玩吧？”
“行啊，你说去哪，乐意奉陪。”
陈亦度一个机灵起身，盯着季白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游乐场？”
“不行！”
季白几乎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
上次被陈亦度硬拉着去那里的惨痛经历至今还历历在目。别说枭窝敌巢，作为一名刀山火海都快闯惯的刑警队长，到了什么海盗船上竟给吓得面色惨白，紧紧攥着扶手，愣是全程没睁开过一次眼。
那番英勇表现，不仅令季白同志遭到身边小朋友们的无情嘲笑，更是让某人幸灾乐祸津津乐道了整整一周，成功成为这么多年来画在他战神耻辱柱上最为醒目的一笔。
“那去健身房？你不是喜欢拳击么。”季白捕捉到身旁人失望的表情后提议。
“也不行！”
陈亦度的拒绝同样掷地有声。
跟季白打拳击，说好听点是强身健体，说难听点就是去当他的人形沙袋。陈亦度撇着嘴转圈活动着左肩，上周跟这人去健身房才半天，全身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不如，去爬山？”
“嗯，这主意不错。不过就你这小身板……”
季白目光鄙夷，把陈亦度上下扫个遍，下一句更是成功把对方的斗志一把火尽数点燃，
“爬到一半不上去了我可不负责背你。”
一向冰山脸惯了的陈亦度此刻却再冷静不了，呲牙瞪眼简直下一秒就要吃人，将酒一饮而尽，也是愤愤——
“切，到时候追不上我你可别哭！“
2.
才到半山腰，山脚下的云雾就开始渐渐消散，视野也明显变得开阔许多。远处的群山峻岭影影绰绰地在面前水墨画般铺展开来，伴着天边缥缈的几缕薄云，显得雅趣盎然。
只可惜，正在与地心引力作艰苦斗争的季白并没有闲工夫欣赏，男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弓腰走在一眼望不到头的石板路上，还要不时停下来调整呼吸以维持尽量多的体力。
忘了说，身后还背着陈亦度。
平时看着细胳膊细腿也挺瘦的，怎么背着就这么瓷实呢！
“大哥，你能不能也下来走两步，我记得是你提的要爬山吧！”
季白一边表达不满，一边不甘不愿地把人往背上颠了颠，深切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就得罪了身后这位祖宗。
陈亦度此时趴在季白背上无比悠闲，两条长腿不安分地在对方手臂里摇晃，嘴里还噙着根棒棒糖。模样像极了封建时期的地主阶级，还是脑子不大灵光的那种。
“但是你提的要爬这座山的啊，我可没说。”
说完估计也觉得耍赖得有点太厚脸皮了，陈亦度干脆把衔了半路的糖摸索着塞进前面那张嘴里，又不知从哪变出一张纸巾，一面偷笑一面拍到季白汗津津的额前。
“辛苦了辛苦了，呐，擦擦汗。”
季白拿这样的陈亦度真是半点办法没有，上一刻眼里还烈火熊熊，霎时间就一盆冷水给浇得烟都不剩。嘴里的糖嚼得嘎嘣响，季白暗骂自己为了这点小恩小惠折腰真越来越没出息了，翻着白眼却无可奈何，只得继续背着人一步一脚印朝山顶进发。
没办法，累是真累，糖也是真甜。
3.
陈亦度当然不至于爬不上山，说白了他就想看季白是不是真的肯背自己，作威作福了会儿，后半段路都是自己上来的。这人又好胜心强，为了时刻保持领先的地位几乎是一路小跑。
后登顶的季白看着先他一步霸占了山头的陈亦度，山大王似的朝自己乐的得意，却还是暗自皱了眉——
明明累的嘴唇都有点发白了。
于是，支帐篷，生炭火，搭烤架，都被季白一声不吭全盘揽下。陈亦度作势帮忙，被人一句好好歇着去拒绝，便也光明正大在一旁摘起花。
季白三心二意忙着手头早已烂熟于心的工序，不时扭头，看他的吸血鬼先生弯腰在地上捡拾一两朵野花，再徐徐直起身放到鼻尖轻嗅，一瞥一笑，一举一动都是掩不住的高贵优雅，身姿轻盈得像只花丛间穿舞的燕尾蝶。
待他全忙活完再回头，对方已经拿着个编好的花环到了面前。
嫩柳的新绿绕成圈，插满了色彩斑斓的小野花，漂漂亮亮地捧在陈亦度修长白净的手上。他今天少有的没穿西装领带，而是一身浅色休闲毛衣开衫，羊毛质地看上去暖而柔软，让人极易产生想要一把抱住的冲动。季白定了定神再向上瞧，那张白皙俊美的面庞上方竟也顶着个类似的花环。
许是阳光太过晃眼，面前人全身都被镀上了层金粉似的的光晕，季白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全世界最明艳动人的新娘。
“DU公司2017春季新款，独家首发，戴不戴？”
捧着花的总裁拽拽地把头偏在一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肯承认自己那点再明显不过的幼稚心思。季白忍笑，却少有的不想怼人，乖乖低下头，任对方摆弄。
落在头顶的花环飘下几缕淡香，季白微阖上眼，日光和暖，自己分明戴上了整片的春意盎然。
4.
季白前一晚从超市购置的新鲜水果，应季蔬菜，以及提前切成小块的牛脊嫩肉，此时都被铁签串成串整齐码放在烧烤架上，在炭火的加热和季白不间断的翻烤下发出滋滋香气。
“好香啊，”陈亦度转悠到烧烤架旁吸鼻子，踱了几步又拍拍正忙得热火朝天的人肩头以示鼓励，
“加油啊季白同志，本老总今天的美餐可全指望你了。”
“你倒说说哪天不是指望我？！”
季白佯怒，虚张声势着挥舞手头的调料刷把人撵走。盯着身后那个大笑着跑远的瘦削身影，他心里却清楚得很，陈亦度绝没有他表现出的那般食欲大开。
每次去公司给他带饭，装出狼吞虎咽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只因某次季白出任务回来后才听说，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滴水未进。
他的人，怎么出去，怎么回来。
他的爱人，跟了他，更不能受一丁点委屈。
季白垂眸浅笑，趁身旁人不注意，摸出了那把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
5.
“烤好了，还请总裁大人品鉴。”
一个卖相极好的烤串被季白举在空中，陈亦度笑盈盈地正要接过，盯着某处的眼神一凝，转瞬间变了表情，
“等等，”陈亦度捉住递来烤串的手，“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季白一愣，迅速抽回被人攥紧的手腕藏在身后，轻描淡写，
“嗨，刚串串儿没注意给铁签挂了，小事儿。”
陈亦度半天没吱声，紧紧盯着季白指尖已经凝血的伤口一动不动，像是完全听不懂那句话的意思。
“吃啊，快吃。”
季白不敢看他，讪笑着把烤串硬塞进面前人手里。陈亦度好看的眉眼皱在一起，半晌，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他埋下头把对方递来的每串食物一口一口都认认真真吃了个干净。
那天最后，陈亦度撑到差点站不起身。
6.
帐篷被季白选择搭在了河边的一片平地，充好气垫床，两人披着毯子钻了进去。
帐篷顶也是季白特地拉开的，说是能看见星星。
业余时间的季白喜欢接触一切与自然有关的事物，最简易无拘束的爬山也就成了他不可割舍的一项爱好。一个人背着全套的野营装备上山，搭个帐篷在随便哪个悬崖峭壁住上一晚，远离尘嚣，万籁俱寂，仰望着满天星斗，自己在案件里工作中沾染的尘埃悲喜便在天地寂寥间被统统洗涤干净。踏出这片桃源地，他就又是无坚不摧的战神季白。
而他这次带陈亦度来的也是自己颇为偏爱的一处。山林虽离市区不远，却因未被开发而鲜有人知，路平坡缓容易新手攀爬，山顶的平地也很适合安营扎帐。旁侧还有溪流蜿蜒而过，入了夜，蛙叫蝉鸣，水声潺潺，生机与空寂浑然一处，不静却净，让人颇有种神隐的仙人之感。
此刻，看着身旁人望着天际的眼眸在繁星映衬下发出比往日还更迷人的流光溢彩，季白对自己的选择还是基本满意的。
7.
帐篷虽买的加大版，勉强塞下两个成年男人后也就没了空余。
两人随意的平躺，肩膀抵着肩膀，季白自然地拉过身旁的一只手后也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心绪随水汽弥漫在空气里，在潮湿的夜色中尽数打湿后，被水浪拍在岸上激起哗啦的声响。
“季白。”
“嗯？”
季白哑着嗓子应声，心下却是一阵激荡。虽说之前爱听他叫自己三哥，可既然对方总觉得别扭不舒服，也就随他了。
别人大多叫了三哥，只他这么直直地喊着自己的姓和名，任性，直接，还带点的独占的霸道，听久了倒真有些离不开，上了瘾，尤其在这四下无人的夜，伴着河水的湍流声敲打在他心上，愈发清脆作响。
季白攥着人的手掌又使了点力。
“没什么，就想谢谢你，陪我出来玩。”
“季白。”
“嗯。”
陈亦度喊一声，季白便懒懒应一声，彼此间再没什么实质性的交流，好像玩着孩子们之间的幼稚却单纯的游戏，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季白？”
第十八声。
季白在心里默默数着，嘴上却不再应答，偏着头睡着了似的，呼吸声沉而绵长。
陈亦度没再听到回应，满世界只剩下大片大片的水声砸在脑内震耳欲聋，像只可怖的巨怪随时都要席卷咆哮着把人淹没。
半晌，陈亦度才又缓缓开了口，
“其实你不用那么迁就我的，真的。”
他枕着空着的另一边手，看一方天窗外几个顽皮的星子冲他眨眼。
“你不说，但你做的那些我都知道。上次你瞒着我在牛排里加了自己的血，那个味道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
“以前从没人对我这么好，一个人孤单惯了，也就忘了被人照顾是什么感觉了，甚至有段时间我真的以为自己会那样， 一辈子孤独下去吧。可后来你出现了......”
“最近我总忍不住在想，要是哪天你腻了烦了，或者决定走了，我究竟还能不能重新适应好那种孑身一人的寂寞了呢……”
8.
“傻瓜，我怎么舍得走。”
听到陈亦度话尾哭腔似的轻颤，季白再忍不住，伸出手，穿越过蹉跎的时光，把人一寸一寸拉进怀里。
抱着的身躯带着吸血鬼独有的冰凉体温，季白也不在乎，反倒把脸在对方微微发凉的颈窝里埋得更深。
没有心，他的心脏跳动就两个人的血脉，没有热，他的温度就温暖两个人的身躯。
他深知自己从来不是个合格的伴侣，等待他温暖也不止怀内这幅身体那么简单。等到哪天，他的爱人不会因为种种原因饿肚子，不用再在自己睡着后才敢对黑暗吐露心声，不会再有任何害怕爱人或担心被爱的自轻想法，他才勉强算得上及格了。
像憧憬无边深幽峡谷尽头的那点光明，季白热切的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陈亦度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暖，暼到怀中人讶异的眼神，季白满意地闭上眼，在对方耳畔呼出了一句带着热流的低喃。
话语温柔缱绻，以致于陈亦度在后来的无数个失意或欢欣的日日夜夜不论何时回想起来，都要不自觉红了耳尖，似沐浴了整个明朗午后足够融化一切的暖阳。
“血算什么，命都是你的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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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最后一篇季度~希望季三哥和他的吸血鬼嘟在未来也能一直甜甜甜下去，过好每一个属于他们的平凡但幸福的小日子。
那就，诚方再见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