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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号&留学日记:毛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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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方】君子如兰(二)

王局长终于发!博!了!!!自拍约定什么的我也是根本不知道呢!喜大普奔,更一发文!

私设&诚哥微黑化预警

 

前文请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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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财政部经济司的那位明诚长官回来了。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明楼把相应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经济司上上下下不仅无人知晓明诚工伤病假长达半年的真实原因,有关他的失忆病症更是一无所知。

他们只知道,归来前的明诚以一当十,八面玲珑,归来后的他竟比之前还要油光水滑,也更心狠手辣。若说之前还能在他眼底捕捉到一丝残存的人性,如今也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只有双眸里鹰一般的阴鸷,幽深不见底。

只一点没变,让众人不得不承认这确是明诚长官没错了——

数盆君子兰在明秘书长的办公桌上长得欣欣。




2.

彼时明诚大病初愈,劲松般立在这个对外宣称南京国民政府实则为日本傀儡政府的大楼前,大衣外角在初秋的寒意中刮出呼啦声响,好似藏匿于这个阴晦城隅里难以捉摸的人心,暗流涌动,从没有一刻真正平息。

他知道,他回来了。这个属于他的战场。

重归办公旧地,明诚蹬着锃亮的新款皮靴在大厅与长廊间健步如飞,一身风衣制服气宇轩昂,哪见得半点众人猜想的孱弱或病态。向他迎面走来的人都有似曾相识的脸和虚假谄媚的笑,明诚也都耐着性子一一与之叙谈。

先前明楼让他熟悉的人员资料他只在闲暇时间草草翻过两遍,此时,应付这些小虾小卒就足够游刃有余。

可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明诚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桌上一盆盆兰草因长期缺水早已枯死蔫黄,干瘪的叶片尖在旁人经过带起的气流中瑟瑟发抖。男人的脸阴沉得像随时能劈下雷,拳头狠狠攥在桌上,不发一言。

当天就有三人因不同原因被送出了经济司,自此再无踪迹。第二天,明长官的桌上意料之中多出数盆由花匠师傅精心修剪的兰草,一片绿意,生机盎然。

自然都是君子兰。

明明是两面三刀都出了名的汉奸走狗,竟喜欢养兰草,还是什么,君子兰。简直同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高呼自己一心向善一样令人啼笑皆非。

当然,这些话众人只敢私下窃语几句,如果还不想丢了饭碗。




没缘由的,每次看它们在自己桌头绿得刚强繁茂,明诚就莫名一阵踏实,水浇到叶片上,他却感到荣荣生机分明是从自己心底生长出来。有时结束一天的繁琐浇花出了神,透过葱郁的叶片缝隙,似能瞥到一缕微笑,被细小的风摇曳带过,漂泊不定的心便瞬间成了微泛波澜的湖,宁静而平和。

许是他难得的,最后一片净土。




3.

这天下午,明诚放了工也不归家,又立在桌前仔仔细细浇他的花。斜阳正好,窗明几净,水映花,花衬人,实在是一幅令人不忍打扰的绝妙美景。

可偏就有那不识趣的——76号特务行动处处长梁仲春拄着拐棍,一瘸一拐朝这边走来。

“阿诚兄弟,还不走呐。”

对面一口歪牙笑呵呵朝明诚咧开,老友般亲切,明诚却头都没抬,全神专注手头的工作。

气氛一时尴尬,梁仲春干笑了两声,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换上了副微妙的表情,神秘兮兮道,

“嗳,我可听说聚雅阁新来了个美人儿,兄弟天天对着这些歌花啊草的瞎捣鼓有什么劲,那才是名副其实的俏花一朵,据说还是个留过洋的!我估摸着你喜欢,怎样,跟兄弟看看去?”

明诚浇花的手顿了顿,对面人一口一个兄弟叫得人无端犯恶心,说的内容却让他微微动念。他倒不在意什么美不美洋不洋的,只是这地方和那个了无生气的家一样,待久了简直能给人闷出病,找点他们所谓的乐子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略一思忖便点了头。

这下梁仲春的表情彻底僵住了。

若说整个经济司最痛恨那类莺歌燕舞庸俗地的,除了面上看着就高深莫测的明楼,便是他的这位左膀右臂明诚先生了。只要一说起什么楼阁馆院,不管来者是真邀还是假请哪次不是被人耐烦着拂袖赶走。这次梁仲春本也只想试探着套套近乎,见对方果真收拾起行装,惊得半张着口呆在原地。

“走吧,还愣着干嘛。”

收好喷水壶,一件宝石蓝的大衣已被明诚披上了身,背后松松系着的腰带随甩衣的动作在空中飞舞又落下,懒懒垂于腰际,勾勒出穿衣者欣长挺健的完美身形。

眼前人似比那些风尘女子还要绝色几分,微翘的嘴角是杀人无形的弯刀,勾魂摄魄,梁仲春一时失神,几乎忘记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末了,梁处长悄悄咽了咽口水,拖着半条残腿,老朽的虾米般朝门口处微弓了身子,

“阿诚兄弟,您先请。”





4.

日光下的上海城已足以令心志不强的人失足迷失,而当夜色幕布般拉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华灯高闪,纸醉金迷,
更是宛如一个穷奢极恀的贵族少妇般,慵懒而诱人。

要不怎么说世风日下,许多书馆学堂闭了门,妓院的琼楼玉宇倒是越盖越高。战乱无法警醒世人,趁机以国难民危来发家致富,以及时行乐为无上信念的人只增不减。

明诚此时就被梁仲春一瘸一拐引着走在这片灯红酒绿中,停下时,写有聚雅阁三个大字的牌匾已赫然面前。




与那些只敢在地底流窜的暗门子不同,梁仲春带他来的这个聚雅阁不仅是军方默认的“正规场所”,乃至在整个上海都是排得上名号的数一数二的头等妓院。内中女子看似羸弱,实则皆不容小觑,不说前有大把银两流入,后有多方军力撑腰,平日伺候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略懂些诗书的,更成为那些自恃清高官宦场上的抢手货。

此时诚梁二人对着的旋转玻璃门前,那些金屋娇娘们便正袅婷而立,清一色的浓妆艳抹光彩照人。明诚嘴角掠过一抹的嗤笑——

一个个倒比三尺台上的教书先生底气还要足三分。

两人刚在门口站定,一个中年女人便扭着矫作的步伐迎了上来,带来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扑得厚比城墙的白面下是遮不住的人老色衰。

明诚不动声色,向后撤开半步。

“哟,这不是梁处长嘛!您可多久没驾临寒店了,阁里好几个姑娘想您想得真是饭都要吃不下,日夜盼着您来呢!啊,这位是……”

女人殷勤谄媚的话外加夸张的手势神情令人忍俊不禁,却显然对梁仲春极为受用,他哈哈大笑两声,才毕恭毕敬介绍起身边人:

“这可是我的好兄弟,明诚明长官。去,马上给我们准备一间贵宾室,姑娘也要你们这儿新来的那个......就那个留过洋的吧,阿诚兄弟以为如何?”

明诚没应声,他也压根没听,面前的高灯华彩透过各色琉璃照进眼底,反衬得周围的昏暗之处越发漆黑阴郁,他微眯起眼,皱眉。

一旁的梁仲春立马像参透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慌忙改口道:“不不不,两间,要两间!务必给我们明长官配最好的那间,不可有分毫怠慢!”

女子满脸堆笑一一应下,目光却止不住在老主顾旁的这位明长官身上流转不停。

男人一身风衣大敞,皮鞋手套油光发亮,怎么看都是标准的上海小开打扮,可穿衣人的气质却出奇清冷,刀削斧劈的五官配上硬朗挺拔的身姿,立在这锦绣繁花之地显得格格不入,倒让人无端多出几分好奇与仰慕。




果然,明诚刚被人引着进室内,便吸引了满楼女子明投暗送的阵阵秋波。

也怪不得她们,干这行的,整日接触的不是肥头大耳的军阀,就是形销骨立的贪官,再不济就是梁仲春这种尤须谨慎的半残,平日伺候惯了不觉出什么,此时忽现这样一位俊逸青年,也难无惊为天人之感。

姑娘们都抹抹头发,有意无意把灼灼目光投掷过来,有三两个大着胆子的假装经过从他身边小步走开,还要不舍回盼,佯装恣意地与同伴窃笑嬉语两句,实则手绢遮掩着的脸颊下,尽成了羞怯的薄红。

作为视线焦点的明诚倒是波澜不惊,一路穿过八百胭娇,目不斜视。直到被人引至一处专为贵宾安置的僻静地,在一个门头牌子上书有“月明阁”三字的包厢前停下脚步。




5.

门前琉璃珠串的帘子挡了视线,但室内装潢的奢华精巧仍依稀可见。一位年轻女子半倚在门框,新式窄领洋旗袍,梳的也是上海现下最时兴的S髻无缝大波浪,面上虽不像楼前那些女子浓妆艳饰,却更衬出妙龄少女柳眉星眼的可爱来。

只见她一双大眼忽闪闪的,在明诚身上转了几圈又不敢多看似的慌张移开。见对方立在那一言不发,更是紧张地把手绢攒成一个团,在手里反复捣弄着。

明诚表情的确过分严肃了,不像寻乐,倒像来参加什么政治会议。他实在不习惯这种地方,方才被人一路行注目礼,他虽不外表,内里已是浑身的不自在。

由此也隐隐知道,以前的明诚定是没来过的。

念及此处,他不由微松了绷紧的脸——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明诚又有什么好忧虑,好顾忌的呢?

定神再瞧面前人,兴是被自己的一脸严肃吓到,紧抿着朱唇,手中攥的帕简直都要给戳烂。明诚看得有趣,也不再拘着,上前牵了姑娘的手,朝那满堂满室的光怪陆离中大步走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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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明诚逛窑子写得有点嗨,忽然想起《胭脂扣》里十二少那个惊艳出场,真正的回眸一笑百媚生。但诚总那样似乎又太ooc,还是忍痛放弃了😭

于是啰啰嗦嗦三千字也没把我们小方啰嗦出来,我有罪……(。•́︿•̀。)

方二少即将抵达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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